镇王府上,苏月一袭月白长袍,身姿却难掩虚弱。
她对着一位苗疆打扮的人说道:“先生,我愿投身噬心蛊实验,烦请为我安排。”
那人焦急的劝阻:“月姑娘,你可要想清楚!那噬心蛊凶险万分,至今无人能安然承受,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苏月苦笑,声音微微颤抖:“先生,我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已别无他法。”
苗疆师长叹:“可这蛊虫之术太过邪祟,一旦失败,你将生不如死,再考虑考虑吧!”
苏月惨然一笑:“先生,我心意已决。此时,望先生替我保密。”
这时,小厮匆匆跑来,给苏月传来一封信。
展开密信,里面绘着楚宴与沈念瑶亲昵相依的场景,苏念瑶腰间,正挂着那枚她精心雕刻、赠予楚宴的羊脂玉佩。
玉佩的温润光泽此刻如针般刺痛苏月的双眼,她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今日是王爷楚宴生辰,可她深爱的人,却将她送的深情信物系于她人腰间。
楚宴,你为何如此绝情?当真是这么厌弃我?
满桌的珍馐佳肴逐渐冷去,香气消散,苏月独坐桌前,心也如这饭菜一般,寒凉刺骨。
子时三刻,府门轻响,楚宴披着夜色,带着一身寒意走进来。
“你怎么还没睡?”看到苏月,楚宴神色冷淡,“我不是说今晚要陪月瑶,会很晚回来吗?”
苏月垂着头,沉默良久,才艰难开口:“……生辰快乐。”
话出口,才想起已过子时,生辰已过,这份祝福,终究是迟了。
“苏月,你别再纠缠了!”楚宴满脸不耐,“沈月瑶才是我的良人,她为我庆生是理所当然,你又算什么?不过是寄住在府里的落魄之人罢了,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与你之间毫无可能,你那些荒唐念头,只叫我作呕!” 说罢,他猛地转身,摔门而去。
听着那刺耳的摔门声,苏月依旧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轻得如同风中残叶:“楚宴,对不起,往后不会了。”
“这怕是我能陪你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屋内寒意彻骨,苏月忍不住思忖:被蛊虫啃噬的痛苦,与这空寂冰冷的屋子相比,哪一个更让人难以忍受?
她自幼畏寒,从前冬日,总会光着脚丫,抱着布偶,去找楚宴一同安睡。那时的楚宴,对她温柔似水,笑语盈盈地将她拉上床榻,轻声呢喃着故事,哄她入眠……
第二日,城中便传开了楚晏与苏念瑶即将定亲的消息,还绘声绘色描述着王爷如何如何爱这个沈家的小姐。
而苏月,恰在此时收到了苗疆师送来的契约。
她没有立刻落笔,而是怀揣着最后一丝期许,差人给楚宴送去一封书信。
许久,小厮折返,带回的只有王爷的一句冰冷回应:“不必再费心。”
苏月手指攥紧信纸,指节泛白,沉默许久,终是拿起笔,在契约上缓缓落下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