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开始直播

阮桃正坐在家里的木椅上玩手机——穿着村里少见的碎花裙，身前有些沉她忍不住往后靠了靠想休息一会儿。忽的她动作顿住了，她刷到了林舒表姐的朋友圈。

“感谢家人们的支持，本月直播收入：52,000元”

配图是一张平台后台的收益截图，数字后面跟着几个零晃的阮桃眼睛发红。

“可恶！”她一下直起身子，“不就是会扭两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碎花裙，去年赶集买的，洗得有点发白，但好歹是村里少有的“牌子货”。她家不算富裕，但在村里也算“有钱人家”——至少她爸是村里唯一一个开小卖部的，偶尔还能给她带点城里才有的零食。

可跟表姐比？差远了。

表姐林舒在城里做直播，穿的都是亮闪闪的裙子，说话娇滴滴的，随便唱首歌就有人刷礼物，平时回村里都是抬着鼻孔看人。

阮桃呢？她连县城都没去过，就连镇上也是太远了只坐着王婶家的拖拉机去过几次，好玩是好玩，可路上颠来倒去的，去一趟要缓几天，她可不乐意受这罪。

“不行，我也要直播！”她猛地站起来，攥紧拳头，“凭我这脸蛋，肯定比她赚得多！”

阮桃的美，是村里公认的。

皮肤白得像刚挤出来的羊奶，阳光下甚至能透出点粉，一双杏眼又大又亮，睫毛浓密得像小扇子，鼻梁挺翘，嘴唇饱满，哪怕不涂口红也红润润的。身材更是纤秾合度，腰细腿长，往田埂上一站，连路过的老黄牛都要多瞅两眼。

她平时穿衣打扮在村子里也算是时髦的——碎花裙、牛仔裤配T恤，村里人都夸她“水灵”。可问题是……

“城里人喜欢啥样的？”

她偷偷用手机搜了“最火女主播”，结果弹出来的全是滤镜拉满的“蛇精脸”——眼睛占半张脸，下巴尖得能戳死人。

“懂了！”她一拍大腿，“要白！要大眼睛！要尖下巴！”

阮桃翻出自己最“时髦”的行头——一件荧光粉的吊带裙，又翻出过年时难得去镇上一趟买的鲜艳闪亮的化妆品。

“眼影要亮！”她往眼皮上抹了一层亮蓝色。

“口红要艳！”死亡芭比粉一涂。

“腮红要红！”两团高原红直接怼上脸颊，活像年画娃娃。

可哪怕是这么死亡的妆容，也偏偏衬的阮桃本就如凝脂的脸蛋更加白皙，一双仿佛含着水光的杏眸更是无辜，而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妆容的阮桃更是沾沾自喜只觉得自己有天赋极了。

最后，她郑重地打开直播软件，深吸一口气“滤镜，就是城里人的魔法！”

她手指飞快滑动：

- 大眼：拉满！

- 瘦脸：拉满！

- 磨皮：拉满！

- 下巴：拉满！

屏幕里的她瞬间变成了“外星人版蛇精”，眼睛大得像铜铃，下巴尖得能当凶器，再搭配她的独特妆容，主打一个面目全非。

“完美！”阮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这就是时尚！”

随后，她谨慎的观摩了几个直播间，学着她们精心取了个标题

“农村小仙女，哥哥们快来~”

开播五分钟，进来了三个人。

【用户123】：“……这啥？恐怖片现场？”

【我爱吃西瓜】：“主播你眼睛快掉出来了……”

阮桃没注意评论，还得意地撩了下头发：“谢谢哥哥们进来，我是桃桃，今天第一次直播，喜欢的话点点关注哦~”她故意压着嗓子说话，声音含在喉咙里像蜜糖一样，勾的那几个本来想退出的人又留了下来。

“声音倒是挺好听的，但是脸为什么搞的这么猎奇啊”这条评论才刚出现，阮桃已经准备展示才艺了。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她最拿手的山歌——

“哎~山那边的哥哥哟~”

一嗓子嚎出去，调子直接飞到了青藏高原，破音破得观众耳膜生疼。

【用户123】：“救命，我耳朵流产了。”

【我爱吃西瓜】已退出直播间。

阮桃气得跺脚：“不懂欣赏！”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炸开一艘炫酷的“宇宙飞船”

【用户HY】进入直播间。

阮桃瞬间变脸，笑得眼睛眯成缝：“谢谢H.Y.哥哥的飞船！哥哥想听什么歌？桃桃都会唱！”

【HY】：“再唱一遍刚才那首。”

阮桃娇滴滴地清了清嗓子，又嚎了一遍山歌，这次还加了点颤音，自以为很“专业”。

【HY】：“……绝了。”

【HY】送出“宇宙飞船”×5

阮桃眼睛一亮，声音更甜了：“哥哥真好~桃桃再给你唱一首！”

屏幕另一头，贺昀翘着二郎腿，盯着屏幕上那张“蛇精脸”，嘴角抽了抽。

“这什么邪门审美……”

他本来只是在直播频道里乱逛，顺手刷几个礼物，没想到遇见了这么邪门的玩意儿，那他可得留下来好好看看。

同时手也不受控制地又点了个礼物。

2 围观直播

直播结束，阮桃捏着手机，盯着后台的提现记录——“500元已到账”，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

“才唱了两首歌，就赚了五百多！”她掰着手指头算，“一天五百，十天五千，一个月就是……一万五！”

她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光脚冲进堂屋，对着正在剥花生的爸妈大喊：

“爸！妈！我要发财了！”

阮爸头都没抬：“又做梦呢？赶紧把猪喂了。”

阮妈瞥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整天咋咋呼呼的……”

阮桃直接把手机怼到他们眼前：“看！这是我今天直播赚的！五百！”

阮爸手一抖，花生壳掉了一地：“啥玩意儿？你干啥了赚这么多？”

“直播啊！就是对着手机唱歌跳舞，城里人都爱看！”她得意地扬起下巴，“表姐一个月能赚五万呢，我这才刚开始！”

阮妈狐疑地盯着她：“就你这破锣嗓子，还有人给你钱？”

阮桃不服气：“怎么没有！人家城里人就好这口！”

晚饭时，阮桃的“暴富宣言”已经传遍了全家。

奶奶端着饭碗，忧心忡忡：“桃桃啊，你可别被人骗了，现在网上骗子多……”

阮桃啃着鸡腿，满嘴油光：“奶，你放心吧！只有我骗别人的份！”

阮爸皱眉：“你这孩子，说话没个把门的。”

阮桃不服，掏出手机翻出【HY】的打赏记录：“看！这个大哥今天一天就给我刷了五百多！人家有钱人，随便撒点钱怎么了？”

阮妈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人是不是对你有啥想法？”

阮桃翻了个白眼：“妈！你女儿我这么漂亮，有人喜欢不正常吗？”

她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等赚了大钱，她也去买那什么香的包包看表姐还敢看不上她。

第二天，阮桃的直播更卖力了。

她换上了从箱底翻出来的“战袍”——一件荧光绿的紧身裙，勒得她喘不过气，但为了“时尚”，她忍了！

滤镜依旧拉满，眼睛大得像外星人，下巴尖得能戳破屏幕。

【HY】准时出现，一进来就刷了个“宇宙飞船”。

阮桃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哥哥~哥哥今天想听什么？”

【HY】：“随便唱。”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嚎她自创的“山歌rap”——“哎哟哥哥你看我~我的美貌像花朵~刷个礼物不嫌多~明天我就嫁给你哟~”

调子跑得山路十八弯，歌词土得掉渣，但【HY】似乎很吃这套，又连刷了几个礼物。

其他观众也纷纷起哄：

【张脑丸】：“主播这审美……绝了！”

【忘忧】：“这滤镜是认真的吗？眼睛比我拳头还大！”

阮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嘲讽，反而觉得大家都在夸她，扭得更起劲了。

下播后，阮桃数着今天的收入——1200元，乐得直蹦跶。

隔壁王婶路过，瞅了她一眼：“桃桃，听说你赚钱了？”

阮桃得意地晃了晃手机：“那可不！轻轻松松一天一千多！”

王婶咂舌：“哎哟，这可比种地强多了……”

消息传得飞快，不到半天，全村都知道阮家丫头“在网上赚大钱”了。

阮爸阮妈却越来越不安。

晚上，老两口躺在床上嘀咕——

阮妈：“她爸，我总觉得这事不靠谱……”

阮爸叹气：“这丫头从小倔，劝不动啊。”

阮妈忧心忡忡：“万一遇到坏人咋办？网上那些男的，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阮爸翻了个身：“明天我去镇上打听打听，看看这直播到底咋回事。”

第二天，阮桃正准备开播，阮爸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打印纸。

“桃桃，你看看这个！”

阮桃不耐烦地抬头：“啥啊？”

阮爸把纸递过来，上面全是《网络诈骗案例汇编》。

“爸！你干嘛呀！”她气得跺脚，“我又不傻！谁能骗得了我？”

阮爸严肃道：“这些案例里，好多小姑娘都是直播被骗的！有的被忽悠着借钱，有的甚至被拐跑了！”

阮桃嗤笑一声：“得了吧！那些人是她们蠢！我阮桃精着呢！”

她指着手机屏幕：“看到没？这个【HY】大哥，光这两天就给我刷了快两千！人家是真有钱，才不屑骗我呢！”

阮爸还想说什么，阮桃桃已经把他推出门：“行了行了，我要开播了，别耽误我赚钱！”

关上门，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蛇精脸”滤镜，撇嘴嘀咕：

“爸妈就是老古董，根本不懂现在的潮流！”

。。。。。。

“爸！妈！快来看！”阮桃扯着嗓子朝屋里喊，“这个礼拜我挣了八千多！”

阮爸正往货架上摆酱油，闻言手一抖，差点摔了瓶子：“啥？八千？！”

阮妈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桃啊，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城里人咋可能平白无故给你这么多钱？”

阮桃翻了个白眼，把手机往他们面前一怼：“看！平台正规提现！人家城里人就爱看我这风格！”

“桃桃，妈查了，网上说这种刷礼物的男的，好多都是骗子！”

阮桃翻了个白眼：“妈！人家是真有钱！你知道他们这两天给我刷了多少吗？”

阮妈急得直搓手：“你奶说了，今晚必须全家一起监督你直播，不然不准你再播了！”

阮桃瞪大眼睛：“啥？你们要围观我直播？”

晚上七点，阮家堂屋里挤满了人——阮爸、阮妈、奶奶、隔壁八卦的王婶，甚至家里的大黄狗都蹲在门口，一脸严肃。

阮桃坐在小板凳上，手机支在桌上，全家人围成一圈，像在观摩什么重大仪式。

“先说好，不准大惊小怪！”阮桃警告道，“城里人就喜欢这种风格！”

阮爸抱着胳膊：“你播你的，我们看看就行。”

阮桃深吸一口气，点开直播软件，熟练地拉满滤镜——大眼+瘦脸+磨皮+尖下巴，一键变身蛇精女王！

屏幕里的她瞬间变成“外星生物”——眼睛占据半张脸，下巴尖锐如锥子，皮肤白得像刷了漆。

“哐当！”奶奶的搪瓷缸掉在了地上。

“噗——！”阮爸一口茶喷了出来。

“哎哟我的老天爷！”妈妈捂住胸口，“这、这是啥妖怪？！”

王婶瞪大眼睛：“桃桃，你脸咋成这样了？！”

阮桃淡定地撩了下刘海：“这叫高级审美！城里人就好这口！”

直播开始，【HY】准时出现，二话不说先刷了个“宇宙飞船”。

阮桃立刻夹起嗓子：“谢谢哥哥的飞船~哥哥今天想听什么歌呀？”

【HY】：“唱个情歌吧。”

阮桃清了清嗓子，开始嚎她自创的“山歌情歌混合体”——

她一嗓子嚎出去，调子从黄土高坡飘到青藏高原，破音破得院里的老母鸡都扑棱着翅膀逃走了。

阮爸表情扭曲：“这……真有人爱听？”

调子跑到外太空，歌词土得掉渣，但【HY】似乎很受用，又连刷了几个礼物。

弹幕也疯狂滚动

【流星号】：哈哈哈这调子绝了！

【。】：主播这脸是认真的吗？爱了爱了！

【吃西瓜的猪】：再来一首！

【惊世界殊】:大哥的审美就是与众不同啊

阮妈也看得目瞪口呆：“这、这真有人花钱听？”

阮桃得意地挑眉：“那当然！城里人就爱这种原生态！”

奶奶颤巍巍地指着屏幕：“可你这脸……你本来多俊一闺女，咋非弄成这样？”

阮桃不以为然：“奶，你不懂，这叫时尚！现在网红都得这么弄，不然火不了！”

阮爸盯着屏幕里“变异”的女儿，眉头皱成疙瘩：“这男的……该不会是个瞎子吧？”

又是三艘“宇宙飞船”腾空而起。

“看见没！”阮桃得意地冲家人扬下巴，“人家城里人就爱我这原生态！”

下播后，全家陷入诡异的沉默。

阮桃数着今晚的收入——1520元，美滋滋地啃着苹果：“怎么样？服气了吧？”

奶奶颤巍巍地指着手机：“那、那个给你刷船的有钱人……”

“人家是正经土豪！”阮桃眼睛发亮，“王婶，你说我这钱赚得容易不？”

王婶一拍大腿：“容易！太容易了！比我家那口子进城搬砖强多了！”

阮爸和阮妈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第二天早饭时，阮爸突然开口：“桃啊，爸想通了。”

阮桃咬着馒头抬头：“啥？”

“城里人……可能真就喜欢这样的。”阮爸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你开心就播吧。”

阮妈叹了口气，往她碗里夹了块咸菜：“妈就一个要求——别把家里地址告诉那些刷礼物的。”

阮桃欢呼一声，三口两口扒完饭就往屋里跑：“我去准备今晚的直播啦！”

奶奶看着孙女的背影，小声嘀咕：“这世道真是变了……城里人咋喜欢看这种妖怪似的脸呢？”

王婶乐呵呵地接话：“老太太，这叫时尚！您不懂！”

3 第三章山沟俏佳人

阮桃翘着兰花指捏住竹蜻蜓发簪，对着水缸照了又照。晨光里，乌发雪肤衬得碎花布裙都鲜亮三分。她特意把直播架支在村口老槐树下——那儿有全村最平整的青石板，还能借着树荫躲日头。

“三婶！别踩我裙摆！”她娇声娇气的跟路过的妇人生气，拎起沾了灰的裙角直跺脚，“这可是城里买的雪纺料子，洗一次要废半块香皂呢！”

围观的婆娘们窃窃私语：“桃丫头这水灵劲儿，搁旧时候得进宫当娘娘！”

她们自然是看不见手机屏幕里那张蛇精脸的——眼睛大如铜铃，下巴尖得能犁地。

直播刚开始，隔壁二狗子就领着全村的野孩子围过来。阮桃急得拎起竹扫帚赶人：“去去去！挡着我光了！”

孩子们嬉笑着蹲在三步外，看她顶着张素净小脸，对着手机夹出甜腻的嗓音：“哥哥们听，山里的蝉鸣是不是特别治愈呀~”

【山里汉子】刷了艘宇宙飞船：“主播擦汗的样子好可爱。”

【吃西瓜的猪】:不是哥们？有点饥不择食了吧？

【张脑丸】:说句公道话，主播声音还是挺好听的。

【青苹果】:要声音有声音，要颜值有声音

这么多天过去，阮桃其实已经知道她这个蛇精脸不讨城里人喜欢了，但是顶着这张脸他们乐意给钱啊！

阮桃捏着帕子轻点鼻尖——她爹今早特意去镇上买的桃红帕子，衬得指尖如玉笋。围观的老太太们直咂舌：“这俏模样，难怪城里人爱看！”

晌午最毒辣的日头下，阮桃非要拍“烈日采茶”。这可是她跟别的厉害主播学的户外直播，可火了。

“王叔！把你家竹篓借我！”她捏着鼻子接过沾着茶渍的背篓，往里垫了三层绢帕才肯背上。茶树丛里的蛛网粘上发梢，她掐着嗓子尖叫：“啊啊啊有虫子！”

屏幕里却是十级美颜下的蛇精脸，正娇滴滴举着片茶叶：“哥哥们知道吗？这种茶要用唇尖采下来才香哦~”

路过的虎子哥看直了眼，哐当撞上茶树，惊起满山雀鸟。弹幕瞬间沸腾：

【不知名网友】：刚才飞过去的是白鹭？

【张脑丸】：背景好真实！

【山里大汉】：这地方风景还是可以的，就是看起来挺偏的

而这边阮桃气得涨红了脸——虎子哥震落的毛虫正往她裙摆上爬呢！

傍晚收工，阮桃瘫在竹椅上啃自家种的大西瓜。嫣红汁水顺着雪白细腻的手腕往下淌，看的王悦眼都直了。

王悦是隔壁王婶的女儿，从小跟阮桃玩一起，这会也是直言不讳。

“桃桃，你这天天唱山歌……”王悦欲言又止，“调子都跑到姥姥家了，城里人真爱听？”

阮桃吐着瓜子，翘起缀着银铃的脚踝：“人家就爱我这原生态~”

她没说的是，昨夜林舒发来嘲讽录音：“你那破锣嗓子配上蛇精脸，简直是行为艺术！”气得她摔了镜子，又连夜下单更夸张的美瞳。

暴雨突至那日，阮桃正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直播。

夏天天热，又一场暴雨更是闷热，阮桃裹着茜色薄纱，流下的汗水把纱衣贴在滑腻的肌肤上，勾勒出纤秾身段，滤镜里的她正在用蛇精脸表演“雨中伤情”。

“哥哥们听，雨打芭蕉像不像心碎的声音？”她掐着哭腔，葱白手指拂过湿漉漉的刘海。

沉浸于表演中的她没注意到自己全身入镜了。

可直播间里的观众看着阮桃的蛇精脸和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再听见主播那边的声音。

【吃西瓜的猪】兄弟们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张脑丸】我也觉得怪怪的，主播能不能关一下滤镜啊

【可乐汽水】啊？主播有这身材走啥搞笑博主路线啊

【南大街战神】这身材一看就知道也是开的滤镜

，，，，，，

可惜阮桃正忙着多方面展示自己新学的表演，没看见这些评论，但直播间人数却在默默上涨。

夜深人静时，阮桃正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练习抛媚眼。

镜中少女肌肤如雪，鸦羽般的长发垂落腰间，棉质睡裙很是宽松，却随着她侧身扭头的动作，若隐若现的展示出裙下诱人的风姿。

4 第四章金主退场

京市，私人会所。

贺昀懒散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划拉着手机屏幕，眉头微蹙。

“昀哥，还看那个‘蛇精村姑’呢？”好友周琛凑过来，瞥了一眼，顿时笑出声，“不是吧，你还没腻啊？”

贺昀嗤笑一声，随手关掉直播间：“一个月过去了，翻来覆去就那几招，没意思。”

“早该腻了！”另一个朋友陆子昂晃着酒杯，满脸嫌弃，“那滤镜拉得跟鬼片似的，眼睛大得能吞人，下巴尖得能当凶器，也就你钱多烧得慌，给她刷了那么多礼物。”

贺昀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淡淡道：“一开始是觉得新鲜，现在……”他顿了顿，语气冷淡，“审美疲劳了。”

说完，他指尖一划，取消了“特别关注”。

千里之外的阮家小院里，阮桃正盯着直线下滑的直播数据气得直跺脚。

“这个HY说不来就不来？”她咬着嫣红的下唇，绣花鞋尖狠狠碾着地上的石子，“一天少赚两千块呢！”

贺昀取消关注的第三天，阮桃的直播间数据断崖式下跌。不少奔着土豪来的观众随着他的离开也跑了个干净。

阮桃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手指戳着手机屏幕，气鼓鼓地嘟囔：“这个HY怎么回事？说不来就不来？”

她越想越气，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给【HY】发私信：“哥哥～桃桃今天直播，你怎么不来呀？是不是不喜欢桃桃了？”

消息显示已读，但对方毫无反应。

阮桃：“？？？”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村里人捧着的，哪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冷哼一声，手指一划——删除、拉黑，一气呵成！

“哼！不来看就不看！谁稀罕！”她气呼呼地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转身进屋换衣服。

今天她特意穿上了自己最“时髦”的战袍——荧光绿吊带裙（表姐淘汰的二手货），涂了死亡芭比粉口红，眼皮上抹了一层闪瞎眼的金色眼影，对着镜子满意地转了个圈。

“完美！今天一定能赚大钱！”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打开直播，滤镜照例拉满，

直播间标题：“农村小仙女在线撒娇～哥哥们快来哄我！”

弹幕稀稀拉拉飘过几条：

【不知名网友】“……主播今天这妆容，是准备去参加万圣节吗？”

【地底生物】“这下巴能当凶器了吧？”

【吃西瓜的猪】天天这样，有点审美疲劳了

阮桃撇撇嘴，娇声娇气道：“哥哥们怎么这样呀？桃桃今天心情不好，要哄哄才能唱歌！”

弹幕依旧冷淡。

她越播越气，最后干脆往椅子上一瘫，撅着嘴抱怨：“你们都不爱桃桃了！桃桃不播了！”

说着，她气呼呼地伸手去关直播，结果动作太大，袖子勾到了支架

“啪！”

手机直接摔在了地上，镜头剧烈晃动，意外对准了她的脸——无滤镜，无美颜的那张

弹幕瞬间炸了：

【冷漠哥】“？？？？”

【吃西瓜的猪】“卧槽！主播原来长这样？！”

【张脑丸】“这颜值……之前为什么要开那么重的滤镜？？？”

【不讲唔得】“终于等到这一天！之前看到全身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主播肯定好看！”

【地底生物】是仙女啊是仙女！！

阮桃愣了一秒，随即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抓手机，可已经晚了。

屏幕里真实的她早就被看见——雪肤杏眼，鼻尖小巧，唇瓣嫣红，睫毛浓密得像小扇子，脸颊因为生气微微泛红

弹幕疯狂刷屏：

【合情合理】：“这才是仙女吧？！”

【捡垃圾养你】：“之前那个蛇精脸是什么鬼？！”

【尖锐暴民】：“H大佬快来看！你错过了一个亿！”

阮桃呆呆地看着暴涨的直播间人数和礼物打赏，眨了眨眼，突然福至心灵——

原来……城里人喜欢她这样？？？哈！她就说就凭着她自己的脸蛋肯定能火，这什么滤镜就是骗人的。

她眼珠一转，立刻调整策略，对着镜头娇滴滴地撒娇：“哎呀，被哥哥们发现了～吓死桃桃啦，桃桃不开滤镜是不是很奇怪啊？吓到大家啦！”

弹幕：“？？？？？”

当晚，阮桃的直播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流量。

5 第五章拜金小作精的千层套路

阮家小院，傍晚六点。

现在阮桃的直播间已经是大火特火了。

她边哼歌边抬手，对着镜子细细编织自己的头发。白皙的手指穿梭过乌黑顺滑的头发，一个漂亮的辫子慢慢成形。

不需要她再主动聊天，只偶尔看几眼屏幕，挑几个弹幕回复几句，本就密密麻麻的弹幕顿时跑的更快了。

又瞥了眼热闹的直播间后台，看见那些刷了几块钱就跟她要微信的私信。

阮桃手一抬直接把人拖进黑名单，“刷不起礼物的穷鬼，不配跟我说话。”

转身从旁边摸出个小本子，上面歪歪扭扭记着：

「王哥：刷了200块要微信——已拉黑

李哥：刷了500块想面基——已拉黑

HY：刷了5万但突然消失——已拉黑」

“城里人真奇怪，给钱还要谈感情。”她撇撇嘴，突然眼睛一亮——直播间飘过一条金光闪闪的入场特效。

【周周不吃鱼】进入直播间。

阮桃瞬间切换甜笑：“欢迎周周哥哥~哥哥是刚下班吗？好辛苦哦~”

屏幕另一端，周祺正在等红灯。

他平时不关注直播，是他妹推荐的直播间。

那天，他那个平时除了要钱没主动发过信息的妹妹，在给他推了这个直播间之后，发了条声嘶力竭的语音“如果你能把这个漂亮姐姐给我带回家，我将承认你是我最亲的亲哥！！”

他本不屑一顾，却在看到视频中女孩脸蛋的瞬间怔住——她正拿着支快用完的口红，故意对着镜头噘嘴：“哎呀，桃桃的口红都用秃了，哥哥们说涂得匀吗？”

浅粉唇瓣被蹭得乱七八糟，反倒衬得她肤白胜雪，凌乱的碎发黏在沁着薄汗的脖颈上，有种不自知的勾人。

周祺喉结动了动，直接刷了十个嘉年华。

“谢谢哥哥！”阮桃眼睛弯成小狐狸，突然捂着嘴惊呼，“哎呀手机好卡……都怪平台抽成太狠，桃桃连新手机都买不起呢~”

她边说边“不小心”的把委屈的眼眶都红红的的眼睛怼到镜头前。

【周周不吃鱼】：“地址给我，明天送到。”

“这怎么好意思呀~”阮桃嘴上推脱，手指却飞速在草稿纸写下快递地址，故意让字迹从镜头边缘入画。见对方又砸了二十个星际战舰，她突然捂住泛红的眼眶：“从来没人对桃桃这么好……周周哥是不是天使呀？”

阮桃心里乐开花，表面却扭捏道：“不然哥哥加我微信？等桃桃赚钱了慢慢还~”

她早摸透了：愿意砸钱的男人，绝不会真要她还钱。

果然，下一秒——

【周周不吃鱼】送出“星际战舰”×20

【周周不吃鱼】：“不用还。”

沉迷挣钱的阮桃完全忘记了答应妈妈不把家里地址给出去，虽然她给的只是快递地址。

直播结束后，阮桃趴在床上记账。

在《致富宝典》上歪歪扭扭记着：

「7月20日，周周不吃鱼：

上午：签收空调

下午：收到口红套装

晚间直播打赏：23万

待开发：暗示需要新裙子（参考：他爱看腿）」

窗外蝉鸣渐歇，她忽然翻身坐起，对着月光举起周祺送的丝绒礼盒。盒里躺着条宝石项链，项链上的翡翠大的晃眼。

“笨蛋才会戴这个干活呢。”她嫌弃地撇撇嘴，却把项链往胸前一比，咔嚓拍了张糊到亲妈都认不出的自拍发朋友圈：「周周哥送的礼物好重哦~（委屈脸）」

是的，她已经在金钱攻势下，主动加了周祺的微信。

五分钟后

微信弹出转账通知：

【周周不吃鱼】转账88888元

备注：换条轻的

而城市的另一端——贺昀被老爷子押在公司处理并购案，整整一周没碰手机。

等他终于点开平台准备看一下直播放松的时候。阮桃正坐在周祺送来的无人机快递箱上，晃着白生生的腿直播：“哥哥们看！这是周周哥送桃桃的新玩具~”

她故意把“周周哥”三个字咬得又软又黏，果然听到礼物特效炸了满屏。

槐树上蝉鸣聒噪，少女眼底闪着精明的光——

果然是笨蛋，撒撒娇就把钱都骗到手了。

6 第六章捞钱啦

阳光碎金般铺在阮家小院。

阮桃蜷在藤编吊椅里，莹白的脚趾勾着金丝脚链一晃一晃。她咬着周祺空运来的价格相当昂贵糕点，指尖在镶贝母的首饰盒上敲出轻响——盒里堆满周祺送的珠宝礼物。

手机突然震动，她瞥见直播后台的礼物分成到账，杏眼倏地亮了。莹润纤细的手指戳开微信，给置顶的【周周哥】发去语音：“周周哥~你上次说桃桃像你养的布偶猫……”尾音拖得绵软，混着糕点含化的黏腻水声，“那…你要不要当桃桃男朋友呀？”

京市会议室，周祺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开墨点。

他摘下金丝眼镜，反复播放那条语音。背景音里有檐角风铃脆响，女孩咬字带着不自知的娇憨，像只伸出肉垫试探的猫。

【周周哥】：“男朋友该做什么？”

阮桃秒回语音：“要给桃桃买好吃的！买新裙子！还有…”她突然压低声音，呼气声拂过麦克风，“每天说晚安呀~”

周祺喉结滚了滚，截屏保存对话记录。

周周哥：“好。”

「周周哥」转账52000元

备注：小裙子基金。

阮桃欢呼着在吊椅上打滚，睡裙卷到大腿根。她对着阳光举起手机，让转账提示映在摄像头里，那是上周周祺以安保名义送来的礼物：“谢谢男朋友～”

阮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领口往下扯了半寸，“周周哥要不要看桃桃的新裙子？是你说好看的那件哦～”

周周哥：“发来。”

她蹦回房间里换裙子，没关的镜头模糊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手机被她重新拿起来，只看见真丝布料透出朦胧身段，腰间系带松垮欲坠，偏她还要咬着下唇装无辜：“这个带子好难系呀……”

三秒后，手机炸开提示音。

「周周哥」转账131400元

备注：买系得牢的。

电话挂断后

阮桃笑得跌进柔软的大床，手机滑落到地毯上。她开心的嘀咕：“城里人真好骗～”完全没注意窗外树影间新装的监控摄像头，正将她得意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周祺在办公室放大照片细节。

女孩背后的镜子是新买的超大全身镜。清晰的映照出真丝衣带松垮系在盈盈一握的腰肢，后腰淡红小痣在镜头下若隐若现——比他收藏的任何宝物都勾人。

“明天送几条毯子过去。”他对助理吩咐，指尖划过女孩踩在绒毯上的玉足，“要正红底金线缠枝纹的。”

深夜，阮桃趴在床上记账。

月光漏过窗户，在她雪背上勾出粼粼光斑。微信突然弹出视频邀请，她手忙脚乱裹上做工精致的披肩——周祺今早送来的，说是山里夜凉。

“周周哥～”她将镜头对准满桌点心，“你送的桂花糕好甜呀！”

“转过去。”周祺低沉的嗓音混着电流传来。

阮桃茫然转身，披肩“恰好”滑落，露出背后松垮的睡裙系带。她听见对面传来钢笔折断的脆响，歪头装傻：“怎么啦？是桃桃吃相难看吗？”

「周周哥」转账334400元

备注：系带教学费。

她欢快地收钱，对着黑屏的手机吐舌头：“笨蛋才会真学呢！”却不知周祺正目光幽暗的看着视频——她转身时睡裙翻起露出的小片雪肤，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的印记。

我有点忍不住了，桃桃。

檐下监控红光幽微，映亮阮桃随手扔在窗台的记事本：

「恋爱合约守则：

①每天撒娇三次换零花钱

②发照片要配520/1314金额

③绝对不接视频超过三分钟」

夜风拂过她腕间新到的鎏金镯，周祺的微信同时抵达：「明天教你系衣带。」

7 第六章得偿

晨雾未散，青石板沁着露水。

周祺的皮鞋碾过碎石子路，惊飞檐下啄食的麻雀。阮桃正踮脚摘花，细碎花瓣落在她发间，真丝裙摆被枝桠勾住也浑然不觉。

突然身体一软，一只滚烫的手勒紧她的腰肢

“够得着么？”周祺低沉的嗓音擦过耳尖，掌心稳稳托住她腿弯。

阮桃惊呼着攥紧他西装领口，鼻尖蹭到领针镶嵌的冷翡：“放、放我下来！”她挣动时脚链叮铃作响，小腿肚隔着西装裤蹭过男人紧绷的肌肉，“阿爸看见要骂的！”

周祺低头看着怀里乱扑腾的人，喉结滚了滚：“带你去城里看两百层高的楼，去不去？”

正午，阮家堂屋。

周祺将鎏金木匣放上方桌，里头躺着整排金条，每根都缠着红绸。阮桃阿爸的烟斗磕在桌沿直颤：“这、这是……”

“聘礼。”周祺面不改色，掌心覆上阮桃肩头。

阮桃杏眼睁得滚圆，她突然转身扑进周祺怀里，纯棉衣料裹着温软沁香

黄昏时分，一道银白划破云层。

阮桃整张脸贴在舷窗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晕成白雾：“云彩在脚下哎！”她转身时撞翻香槟杯，琥珀色酒液浸透周祺西装前襟。

“对、对不起……”她捏着纸巾胡乱擦拭，指尖划过男人胸膛。突然腕间一紧，被周祺拽坐在腿上。

“教你认认将来的家。”他握着她的手在舷窗划动，呼吸灼红她耳尖。

阮桃瑟缩着往后躲，后腰却抵上安全带锁扣：“痒……”她无意识蹭动的膝弯压住男人大腿，浑然不觉裙摆已卷到腿根。

别墅庭院，智能感应灯次第绽开。

阮桃刚蹦下车就被揽腰抱起，周祺的体温透过衬衫灼人，“我带你进去”，他踩着自动延伸的光带走进主卧，将人放进云絮般的鹅绒被，“衣服在柜子里。”

她赤足跳下床拉开柜门，满墙旗袍如烟霞流淌。指尖抚过真丝盘扣，突然被温热胸膛贴上后背——

“不会穿？”周祺抽走她手中月白色旗袍，指腹擦过后颈，“我教你。”

铜制花扣一粒粒解开，阮桃望着镜中重叠的身影，突然按住他游走的手：“周周哥……”她尾音发颤，锁骨下的小痣在壁灯下盈盈生晕，“这种衣裳，我们村里成亲才穿的。”

周祺低笑，腕间佛珠滑过她脊梁：“桃桃要多少聘礼，才肯天天穿给我看？”

月光漫过智能调光玻璃，将两道影子揉成摇曳的烛火。院外古槐沙沙作响，惊起满枝宿鸟——却盖不过少女腕间金铃，一声声，颤巍巍，碎在春夜深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