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住去路,宋弋皱了皱眉。
“放开,我要找手机。”
她的声音沾了酒气,甜滋滋的格外缱绻。
对方纵容地松开手。
摆脱了束缚,宋弋终于可以随心所欲。
肤若柔夷的手指,在黑色的西裤上游走,强烈的视觉冲击,烧红了傅司珩的眼。
曾经在空中花园电梯里闻过的,若有若无的气味,此刻完全炸开,将傅司珩裹得呼吸艰难,心跳飙升。
幽深如潭的双眸,紧紧盯着身旁作乱的人。
她到底是谁?
白到发光的手指每移到一处,如同带了电,触得傅司珩那处格外痒。
忽地,手指摸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硬物,即便醉了,她仍觉得手感异常熟悉。
下一秒,手指灵活地探进口袋,一把抓住里面的东西。
宋弋拎着东西,放在眼前仔细辨认。
是她丢的那只卡地亚银色火机。
找手机的事,很快被她抛之脑后,现在她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火机。
“我的……我的火机。”
她下意识打开机盖。
叮。
脆生叮咚。
“原来把你丢这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傅司珩挑眉,明明那天她上楼只问了侍应生一句,得到否定答案后转身就走,倒是他,又是抓小偷又是报警的,搞得声势很大。
宋弋依旧在跟火机说话:
“自从你丢了,我难过了好多好多天。”
好多天?
没记错的话,明明才过去两天。
VIP卡座里,陪着傅司珩一起的人,个个大眼瞪小眼。
有人在小声说话。
“又是装醉的把戏,这种手段早就被人玩腻了。”
“这女的谁啊,胆子真大,你瞧见没,她的手直接伸到傅总裤兜里去了。”
另一个人一脸猥琐:“这手要是再上去一寸,岂不是……”
“嘿嘿……”
“不过,别说,长得真不带劲儿。”
“傅总好福气,随时有大美人送上门。”
林助弯腰,在傅司珩耳边轻声开口。
“傅总?”
傅司珩从未让任何女人离自己这么近。
林助在等待傅司珩的下令,随时把大胆冒犯的女人拖开。
“你们都出去。”
“……”
vip卡座是半敞式, 有隐形门,可以随时开关。
众人面面相觑。
林助第一个反应过来,招呼众人去另一个卡座。
众人边走边议论:
“原来傅总吃这一套。”
“难道我收到的消息是假的?不是说傅总不近女色,千万别带女人到他身边吗?”
“是啊,我收到的消息也是这样。靠,被骗了,早知如此,我安排人来呀。”
“就是,在江城,无论傅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能找到。”
众人遗憾又懊恼,只有林助眼底满是疑惑。
傅总怎么了?
为什么对那个女人如此纵容?
林助忍不住回头,可此时隐形门已关闭,里面的场景,半点没有露出来。
包厢内,捧着火机稀罕了好久的宋弋,终于分出最后一丝神志,她记起来,要找方盈夏。
刚才两人一起跳舞来着, 一转眼,方盈夏失踪了。
“夏夏?我要去找夏夏。”
宋弋想站起身,可双腿无力,还未站稳又跌坐下去。
宽大的手掌扶着不盈一握的细腰,力道很大,掌心很热。
宋弋转头,模模糊糊间,看见一张脸。
她眨了眨眼睛,又甩甩头,再睁眼,还是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人长什么样。
“请问,你看见夏夏了吗?”
“夏夏是谁?”
冷静低沉的声线,轻轻撞击着宋弋的耳膜。
“她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傅司珩对方盈夏不感兴趣。
“你是谁?”
“我?” 宋弋指了指自己。
“嗯。”
她停了一下,警惕地说:“不能告诉你,在酒吧不能随便让搭讪的男人知道任何信息。”
傅司珩勾唇,呵,警觉心还挺强。
“好,那我换个问题,你认识我吗?”
宋弋猛地怼到傅司珩眼前,因为距离过近,紊乱滚烫的呼吸落在他鼻尖。
离得太近,宋弋几乎把自己看出了对眼儿。
她头疼得厉害,意识早已迷乱。
“不认识。”
傅司珩心底莫名的期望,陡然落空。
“不过……”
傅司珩看她。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能抱一抱你吗?”
“不行。”
宋弋呆住。
“怎么这么小气,跟周庭风一样。”
傅司珩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手掌用力,直接把她拉进怀里。
“我跟他不一样。”
宋弋叽叽咕咕地回:“他是熊猫血,你当然跟他不一样。”
呵,真是巧了,傅司珩也是熊猫血。
“但是……”
宋弋抬眼,眼尾被酒气洇得通红,让人心生怜爱。
“你身上的味道比周庭风好闻。”
说完,宋弋双眼一闭,倒在傅司珩怀里。
她的脸颊紧紧贴着傅司珩的脖子,动脉强劲的跳动,与久远记忆深处一模一样。
蓬松的黑色长发缠住傅司珩的脖子,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吻到她的额头。
怀里的人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半点危机感。
仿佛抱着她的,是世间最值得信任的人。
*
“叮叮叮。”
手机疯狂震动。
宋弋烦闷地翻了个身,她好困。
可手机依旧没有放过她,还在拼命震动。
光滑如绸缎的手臂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划了几次才打开。
“喂?”
“小弋弋,起床了吗?” 电话那头,方盈夏声音有些沙哑。
鉴于昨晚自己无缘无故失踪,此时给宋弋打电话,不免有些心虚。
“没——有——”
“七点半了,也该起床了,你今天还要上班。我给你点了早餐外卖,管家已经收到了,你记得吃啊。”
“嗯。”
“那……我挂了。”
“等等。”
方盈夏暗道不好,果然宋弋问:“昨晚你去哪儿了?”
“……”
宋弋猛地睁眼:“迟枭找到酒吧了?”
“嗯。”
“啧,他没回京城?”
“走了,今天早上七点的飞机。”
“所以,你们昨晚,做了一夜?”
提到这事,方盈夏气不打一处来,“他属狗的,把老娘身上啃得青一块紫一块。”
宋弋忍住不住笑:“小狼狗,也算狗的品种之一。”
“不提了,你早点起床,今天还要上班呢。”
宋弋伸了个懒腰,“好”字卡在嗓子眼,变成了一声大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