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完美假面

林深对着电梯镜面整理领带时，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了第三次。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苏暖发来的消息，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刚结束早班护士的工作，正提着保温桶站在医院门口的梧桐树下等他。

"叮——"二十六层的指示灯亮起，他划开手机屏幕，果然跳出熟悉的对话框：【今天熬了你最爱的山药排骨汤，记得按时吃午饭】配图是沾着水珠的粉色保温桶。

他的拇指悬在键盘上顿了顿，转而在通讯录里调出另一个号码："薇薇，中午来我办公室？楼下新开的日料店..."

"林总又要把人家当外卖小妹呀？"夏薇带着笑意的声音混着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十二点半，过时不候。"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林深已经换上歉意的表情。苏暖鼻尖冻得发红，围巾上还沾着细雪，见他出来眼睛立刻亮起来："深哥！张主任说你这周又没去拿胃药..."

"有个并购案要赶。"他接过保温桶，手指状似无意擦过她冻僵的手背，"今晚一定去你那里。"

这个承诺在三个小时后被夏薇的香水味冲散。林深俯身将情人困在办公椅间，衬衫领口蹭上了樱桃色的唇印。落地窗外铅云低垂，他望着玻璃上重叠的倒影，忽然想起苏暖围巾上的雪，在阳光下应该像碎钻般闪烁。

"晚上陪我去酒会。"夏薇咬着他的耳垂呢喃，"上回见过的陈董，他女儿看你的眼神让我恶心。"

林深笑着应允，手指却摸到抽屉里的丝绒盒子。那里躺着给苏暖的三周年礼物，上周他特意飞去香港拍的粉钻——当然，用的是夏薇父亲公司的员工折扣。

当他在暮色中赶往洲际酒店时，苏暖正在出租屋里对着逐渐冷却的排骨汤发呆。窗台上的绿萝垂下蜷曲的藤蔓，在墙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最新推送的财经新闻里，林深揽着红裙女伴的腰肢，在镁光灯下笑得温柔得体。

2 血色生日（5000字）

林深盯着夏薇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喉咙发紧。苏暖穿着浅蓝色护士服外套，怀里抱着系丝带的蛋糕盒，正在酒店前台询问着什么。从监控角度能看到她睫毛上沾着的雨水，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你疯了？"他一把抢过遥控器关掉电视，西装内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苏暖——今天是他农历生日，她每年都会固执地按老家习俗过农历。

夏薇慢条斯理地涂着口红："我查过了，她今晚应该值夜班。"镜面口红"咔"地合上时，她突然笑了，"原来林总监喜欢这种会翘班送惊喜的乖女孩？"

手机还在震动。林深走到窗前，二十八层的高度让雨中街道变成模糊的色块。他需要重新掌控局面——就像上个月同时处理两个并购案那样。

"薇薇，明远集团的事我们可以谈。"他转身时已经换上谈判专用的表情，"你姐姐的事...是个误会。"

"误会？"夏薇从文件袋抽出一沓照片甩在床上。全是三年前的证据：他和楚晓雨在酒吧接吻，楚晓雨哭红着眼睛从酒店出来，最后是楚晓雨躺在医院太平间的惨白面容。"你骗她偷标书的时候，怎么不说误会？"

林深捡起照片的手微微发抖。他记得楚晓雨跳楼那天也在下雨，他在办公室接到电话时，正和当时的未婚妻挑选婚戒。

手机终于停止震动，随即弹出苏暖的消息：【深哥，护士长临时调班，我给你送蛋糕来啦！问前台说没有你的订房记录...】后面跟着个困惑的兔子表情。

夏薇突然把房卡塞进他口袋："给你二十分钟。"她指尖冰凉，"要么下去拦住你的小护士，要么..."她晃了晃另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发送界面——收件人是苏暖的邮箱，附件里全是他们的亲密照片。

电梯下降时，林深快速编辑着消息。给苏暖：【临时改到咖啡厅了】；给夏薇：【明远资料给你，别闹】。发完才注意到西装内袋鼓鼓的——左边是苏暖织到一半的羊毛围巾，右边是夏薇今早送的鳄鱼皮领带。

咖啡厅里，苏暖正在擦头发上的雨水。看见他立刻举起蛋糕盒："惊喜！"她鼻尖冻得通红，护士服下摆全湿透了，"我借了王医生的车来的，没想到下雨这么堵..."

蛋糕盒打开，是手工做的巧克力蛋糕，边缘有点塌陷。苏暖不好意思地解释："奶油老是打不好，练习了三次才..."她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林深领口——那里有半个没擦干净的口红印。

"客户非要敬酒。"林深不动声色地扣上西装扣，"我正准备回去换衣服。"他瞥见苏暖左手贴着创可贴，应该是做蛋糕时烫的。

苏暖低头切蛋糕时，林深手机亮了。夏薇发来照片：她站在套房窗前，举着明远集团的文件，文字是【还有十五分钟】。

"深哥？"苏暖递来蛋糕，巧克力牌上写着"三周年快乐"。林深这才想起，他们确定关系也是在他生日这天。多么完美的巧合，以往每年只需准备一份礼物就能应付两个纪念日。

暴雨突然加剧，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像无数小鼓。苏暖的手机响起——医院打来电话说急诊科爆满需要支援。她匆忙站起来："我得回去上班..."话音未落，整栋大楼突然停电。

应急灯亮起时，林深看见苏暖的瞳孔猛地收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夏薇不知何时出现在咖啡厅门口，红裙像血一样刺眼。

"林总监，"夏薇甜腻的声音穿透雨声，"陈董他们都在问你去哪了。"她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上面明远集团的logo清晰可见。

林深站起来时碰翻了咖啡。苏暖看看他又看看夏薇，突然抓起蛋糕盒往外跑。他下意识去追，却被夏薇拽住："资料不要了？"她压低声音，"或者我直接发给苏小姐？"

走廊里，苏暖的背影在安全出口指示灯下忽明忽暗。林深甩开夏薇追上去，在消防通道抓住了苏暖的手腕。她浑身发抖，蛋糕盒已经压扁了，融化的巧克力从缝隙滴在地上。

"我可以解释..."

"她叫你林总监。"苏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上周你说去广州出差...是她朋友圈那个酒店对吗？"她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真傻，居然还担心你胃痛..."

夏薇的高跟鞋声从后方逼近。林深转头看见她举着手机在录像，红唇弯成胜利的弧度。这个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掌控过任何事。

苏暖挣脱他的手冲向雨幕。林深想追，却被夏薇塞进怀里的文件袋绊住。等他冲到街上时，只看见苏暖的白色轿车在红灯前急转弯——

刺耳的刹车声淹没在雷声中。林深看见那辆车被闯红灯的货车撞得旋转起来，蛋糕盒从车窗飞出来，在空中散落成一片巧克力色的雨。

"不！！"

他跌跌撞撞跑到马路中央时，苏暖已经被卡在变形的驾驶座里。安全气囊上沾着血，她手里还紧攥着什么。林深掰开她手指，是张被血浸透的照片——去年生日他们在海边拍的合影。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林深跪在雨里，看着医护人员把苏暖抬上担架。有个东西从她护士服口袋掉出来，是盒融化的巧克力，包装上写着【深哥的胃药巧克力，每日一粒】。

"家属！"医护人员大喊。林深下意识要上前，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拦住。夏薇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举着苏暖的工作证："我是她同事。"她朝林深晃了晃从车祸现场捡起的文件袋，"现在，我们谈谈赔偿问题？"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时，林深才发现自己满手是血。不是苏暖的——是他指甲掐进掌心造成的。夏薇坐在对面长椅上，正在翻看明远集团的资料，偶尔抬头看看时钟。

电子钟显示23:59。林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日历提醒：【苏暖生日惊喜】。他麻木地点开，看到自己一个月前设置的备忘：【买求婚戒指】。

时钟跳到00:00。与此同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哪位是家属？"

夏薇站起来，腕间露出与楚晓雨自杀伤痕相同位置的疤痕。她朝林深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微笑："游戏才刚刚开始，林总监。"

3 复仇之刃（5500字）

ICU的蓝光打在林深脸上时，他正在翻看夏薇留下的文件袋。明远集团的并购协议里夹着器官捐赠协议，楚晓雨的名字刺痛着他的视网膜——日期正是她跳楼前三天。

"这是伪造的。"他把文件摔在墙上，"我根本没签过..."

"但你有这个习惯不是吗？"夏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三年前让我姐姐签保密协议，去年哄苏暖签器官捐献卡。"她轻笑，"哦对了，你电脑D盘加密文件夹里，存着所有情人签过的文件扫描件。"

林深的后背渗出冷汗。他确实有个命名为"客户资料"的加密文件夹，但夏薇不该知道密码。除非...三个月前她借口查资料借他电脑时，就已经种下木马。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林深扑到玻璃窗前，看见苏暖在病床上抽搐，护士们正在实施急救。他疯狂按呼叫铃，却听见身后传来夏薇的脚步声。

"急性肾衰竭。"她举着病历本，"车祸造成的内脏破损比想象中严重。"她涂着樱桃色指甲的手指划过诊疗记录，"真巧，你上个月刚让苏暖签过器官移植同意书吧？"

林深想起那个月光很好的夜晚。苏暖趴在他膝头写遗嘱公证，说护士见多了意外，要把心脏留给他。"反正深哥心律不齐..."她当时笑着说，却不知道他手机里存着夏薇发来的裸照。

"这里有很匹配的肾源。"夏薇递来平板电脑，"不过捐赠者要求你亲自去谈。"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深仿佛被雷击中——捐赠人资料页上，赫然是他自己的照片和血型数据。

"你篡改医疗档案！"他掐住夏薇的脖子，却被她反手亮出的录音笔抵住太阳穴。

"三年前你对我姐姐说的话，需要我放给警察听吗？"夏薇按下播放键，楚晓雨的啜泣声流淌出来：【林总监，那些文件真的会害死我...】

林深松开手，录音笔里传出自己当年的冷笑：【跳下去啊，你死了比活着有价值】。

监护仪恢复规律的滴滴声。夏薇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从包里拿出个老式怀表："姐姐下葬时手里攥着这个。"表盖内侧刻着LY♡SX，林深和楚晓雨名字的缩写，"你送她的定情信物，转眼就能在苏暖脖子上挂个同款。"

林深想起上个月苏暖生日，他随手在机场买的项链。现在回忆起来，当时夏薇正好坐在VIP室角落，用杂志遮着脸冷笑。

"你想要什么？"他盯着怀表里楚晓雨的照片，"钱？职位？"

夏薇突然把怀表砸向监护玻璃，裂纹在楚晓雨的笑脸上蔓延："我要你尝尝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

晨光初现时，林深收到了董事会紧急会议的通知。他最后看了眼昏迷的苏暖，护士正在给她更换血滤管。那节苍白的手腕上还戴着他送的转运珠，红绳已经被血浸成褐色。

4 上午9:17 启明星大厦

电梯里，林深试图用湿巾擦掉西装上的血渍。昨晚夏薇塞给他的"捐赠协议"还在口袋里发烫，他需要先稳住董事局那群老狐狸。

推开会议室门的刹那，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投影幕布上正在播放监控录像——昨夜酒店大堂，他同时接过苏暖的蛋糕和夏薇的房卡。

"经查实，林深泄露明远集团并购案机密。"董事长声音冰冷，"即日起停职接受调查。"

林深看向自己的座位，夏薇正坐在那里涂指甲油。她举起戴着董事长翡翠镯子的手腕，那是上周他陪董事长夫人挑的生日礼物。

"证据在您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夏薇点开大屏幕，【客户资料】文件夹中排列着数十份机密文件，"密码是苏暖的生日，真是浪漫。"

董事们的窃窃私语像毒蛇钻进耳朵。林深终于明白，为什么夏薇总在约会时问起苏暖的喜好——不是在吃醋，而是在收集破解密码的线索。

"另外..."夏薇突然切换画面，苏暖的病历出现在大屏幕上，"林总监冒用患者信息伪造器官捐赠，这点医患关系科可以作证。"

林深冲向操控台，却被保安按住。他看见自己发给夏薇的邮件被公开——昨晚他同意用苏暖的医疗事故做筹码，换取明远集团的喘息机会。

"报警。"董事长摔了茶杯，"查他经手的所有项目！"

5 下午3:42 仁和医院

林深躲在安全通道抽烟时，电视里正在播放他的通缉新闻。夏薇的脸突然出现在画面里，她站在证监会发布会现场，胸前别着楚晓雨的怀表。

"作为举报人，我恳请严查启明星投行腐败案。"她对着镜头抹眼泪，"特别是害死我姐姐的凶手..."

烟头烫到手指，林深却感觉不到痛。他摸到口袋里的U盘——今早从公寓保险箱偷出来的底牌，里面存着董事长夫人转移资产的证据。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暖的主治医师："林先生，苏小姐的肾脏配型成功了。"医生迟疑道，"但捐赠者要求今晚十点前签署协议..."

林深冲进病房时，夕阳正照在苏暖的呼吸机上。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蛛网状阴影，就像那天蛋糕上的巧克力裂纹。护士说今早有人送来牛皮本，说是苏暖留在护士站的日记。

他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2019.3.15 晴

今天深哥说我的护士服好看，偷偷买了套类似的制服...】

字迹突然被水渍晕开。林深想起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他送她回家时故意说钥匙丢了。其实那天夏薇正在酒吧等他，而他骗苏暖说要去见客户。

最后一页停在昨天：

【2022.11.22 暴雨

终于发现深哥的西装总沾着樱桃味口红，原来不爱吃甜食的他，车里常备马卡龙是为了掩盖香水味...】

林深把日记本砸向墙壁，夹层里掉出张B超照片。妊娠6周的诊断报告像把刀插进心脏，落款日期是苏暖车祸当天。

"惊喜吗？"夏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提着香奈儿包包，里面露出肾病科主任的名片，"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用U盘换肾源，或者..."她踢了踢地上的日记本，"让苏暖带着你的孩子死在这里。"

夜雨再次倾盆而下时，林深站在证监会大楼前。他握紧装着U盘的牛皮袋，却看见夏薇从局长车上下来。她脖子上戴的正是苏暖那条项链，吊坠里嵌着楚晓雨的火化证明。

"忘了说，"夏薇在他耳边低语，"那个肾源是假的。"她按下手机播放键，苏暖的呼吸机警报声刺破雨幕，"不过现在...可能真的需要器官移植了。"

林深扑上去时，警察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的眉心。夏薇举起怀表，分针正好指向楚晓雨跳楼的时刻。她在雨中张开红唇，无声地说出和当年林深一模一样的台词：

"跳下去啊，你死了比活着有价值。"

6 雨中终章（5000字）

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时，林深正疯狂点击手机里的监控APP。苏暖病房的实时画面显示她仍在昏迷，但十分钟前他分明看见她的手指在动。后视镜里警笛的红光像夏薇的指甲油，在雨幕中晕染成血的颜色。

急转弯时，储物箱突然弹开。那个海蓝色的礼物盒滚到油门旁，系带松脱，365张手写纸条雪花般飘散——这是今早从苏暖公寓找到的，每张都标着日期。

【2020.9.14 阴】

*深哥胃出血住院，偷偷把他输液速度调慢0.3秒/滴，这样就能多看他睡颜五分钟*

【2021.6.22 雷雨】

*凌晨三点接他醉酒电话，冒雨买解酒药送去酒店。前台说我脸色比他还苍白，可深哥永远不知道我那天高烧39.8℃*

挡风玻璃突然映出楚晓雨的脸。林深猛打方向盘，车子撞破护栏冲下斜坡时，他看清后视镜里根本没有人——只有夏薇送的诅咒娃娃躺在后座，金发上缠着苏暖的护士胸牌。

7 第一重审判：冰冷真相

林深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被困在变形的驾驶舱。手机居然还能亮，自动播放起云端同步的监控录像。2020年9月14日，苏暖调慢输液速度的那天，他其实在隔壁VIP病房和夏薇厮混。

"你助理说今晚加班？"视频里夏薇咬着他耳朵，"那小护士查房时，我们躲在浴室怎么样？"

现实中的林深发出野兽般的哀嚎。他拼命想关掉视频，却触发面部识别自动播放下一段——去年情人节，苏暖在手术室抢救病人时，他正用夏薇大腿上的口红写项目编号。

8 第二重审判：记忆解剖

汽油味弥漫开来时，林深摸到腿边的牛皮日记本。苏暖车祸前写的最后几页在雨中显影出隐藏字迹：

*11.21 阴*

*宝宝今天有心跳了，想给深哥惊喜。但他西服口袋里的孕检单写着夏薇的名字，原来马卡龙不是买给我的...*

血从额头流进眼睛，林深颤抖着翻到日记本封底。夹层里掉出枚钻戒，内圈刻着*SW♡LS*——和他保险箱里那枚给苏暖的婚戒是同一批定制的。

手机突然响起苏暖的专属铃声。他疯狂滑动接听，却听到机械女声："您订购的虚拟恋人服务已到期，AI苏暖语音包即将永久删除..."

9 第三重审判：轮回终点

爆炸热浪扑来时，林深看见车窗外站着穿护士服的苏暖。她举起那个沾血的保温桶，山药排骨汤从弹孔般的破洞涓涓流出。后方的雨幕里，楚晓雨牵着穿病号服的夏薇走来，她们手腕上的疤痕组成完整的时间环。

"不要！！！"

消防斧劈开车门的瞬间，林深拼命抓住救援人员的手："救苏暖...产科317..."他没发现自己的肋骨已经刺穿肺部，就像当年楚晓雨折断的腿骨。

急救灯在头顶流转，护士俯身处理伤口时，林深瞳孔突然放大——口罩缝隙间露出楚晓雨下巴上的朱砂痣。他挣扎着去扯护士证，塑料封套里赫然是楚晓雨的工作照，职位栏写着：仁和医院器官移植协调员。

"姐姐等你很久了。"护士在他耳边轻笑，针头扎进颈动脉，"你签的捐赠协议，刚好能救三个产妇呢。"

10

晨光穿透ICU窗帘时，监控仪拉出平直的电子音。夏薇站在全球直播的镜头前擦拭眼泪，背后大屏幕播放着林深车祸前最后影像：他疯狂亲吻苏暖的日记本，身后却是楚晓雨的遗照墙。

"感谢警方击毙商业间谍。"她对着麦克风哽咽，腕表弹出董事长夫人的消息：【翡翠镯子赃款已洗净】。

角落里的主治医师摘下口罩，露出苏暖清秀的脸。她腹部平坦，护士服口袋里插着未拆封的巧克力，包装上生产日期显示是车祸第二天。

暴雨初歇的街道上，清洁工扫走印着林深新闻的报纸。头版照片里，他送给夏薇的钻石胸针在证人席闪烁，而夹缝中的讣告栏印着：【无名氏男尸认领编号MH370，匹配三例新生儿的视网膜捐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