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一不过是我的舔狗罢了,我怎么可能会被他感动!”
当我听到女神徐蔓蔓这样回答闺蜜的问题后,我终于清醒--“舔狗怎么可能感动女神,就像公主永远不会嫁给骑士。
但是当我离开她之后,她却跪地挽留。
……
凌晨三点十七分,手机屏幕的蓝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徐蔓蔓的消息像一道不容违抗的圣旨:"天一,我想吃城西那家Lady M的千层蛋糕,现在就要。"
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实验室的荧光灯在视网膜上留下青紫色的残影。量子计算模型的模拟程序还在后台运行,已经持续了三十六个小时。
导师昨天才拍着我的肩膀说:"天一,你这次的研究突破有望登上《Nature》,国内量子计算领域就缺你这样的年轻人。"
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蔓蔓想吃蛋糕。
我抓起外套冲出实验室,四月的北京凌晨依旧寒意刺骨。
共享单车的坐垫上结了一层薄霜,我顾不上擦拭,蹬上车就往十公里外的甜品店赶。冷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眼镜片上很快蒙了一层白雾。
"又给女朋友跑腿啊?"宿舍楼下值班的保安老张已经见怪不怪,递给我一杯热水,"小赵啊,你这样的高材生,何必..."
我笑笑没接话。是啊,何必呢?清华最年轻的博士候选人,国家奖学金获得者,导师口中的"未来诺奖苗子"。
但在蔓蔓面前,这些头衔还不如一块蛋糕来得实在。
甜品店门口已经排了十几个人。我跺着冻僵的脚,看着天际线渐渐泛白。手机震动,蔓蔓发来语音:"你到了吗?我要原味和抹茶双拼的,记得让他们用金箔装饰。"
语音背景里传来男生的笑声,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声音太熟悉了——叶凡,金融系的风云人物,叶氏集团的太子爷。上周他开着保时捷911来学校接蔓蔓时,我正骑着共享单车给她送忘在实验室的外套。
"马上就好。"我回复得很快,生怕她听出我声音里的颤抖。
当店员将包装精美的蛋糕盒递给我时,天空开始飘雨。我脱下外套裹住蛋糕盒,冒雨骑车往回赶。
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衬衫很快湿透,贴在背上像一层冰凉的皮肤。
蔓蔓的公寓楼下停着那辆熟悉的保时捷。我站在雨里,看着车窗上凝结的雾气,突然不敢上前。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导师:"天一,模拟结果出来了!比预期还要好!国际量子计算协会想邀请你去瑞士作报告..."
"老师,我晚点去实验室详谈。"我挂断电话,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蛋糕盒上的丝带已经被雨水浸透,金箔装饰恐怕早就化了。
电梯镜子里映出我狼狈的样子:头发滴水,眼镜片上满是水珠,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按下28层的按钮。
门开的那一刻,我听见蔓蔓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穿着香奈儿最新季的丝质睡衣,头发慵懒地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叶凡坐在她家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杯,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蛋糕..."我递过盒子,水珠滴落在她家进口的波斯地毯上。
蔓蔓皱眉:"怎么湿了?"她掀开盒盖,"金箔呢?都化了!"
叶凡轻笑一声,那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我耳膜。他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蛋糕盒:"蔓蔓,我让司机去买的,特意多要了金箔。"
我站在原地,手里的蛋糕盒突然重若千钧。蔓蔓已经转身去拿叶凡带来的蛋糕,她纤细的背影在我视线里模糊成一片。
"对了,"她头也不回地说,"明天我生日派对,叶凡在W酒店定了包厢。你记得把我那条Dior的裙子从干洗店取回来。"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的论文被国际期刊接受了,想说瑞士的邀请函,但最终只是点点头:"好。"
走出公寓楼时雨已经停了。我站在路边,看着叶凡的保时捷驶出车库,蔓蔓坐在副驾驶,正笑着往他嘴里喂蛋糕。尾灯的红光在湿润的路面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手机又响了,是母亲:"天一,你爸心脏又不舒服,明天能回家看看吗?他新出的学术专著想让你写序..."
"明天...明天我有事。"我攥紧手机,"下周,下周一定回去。"
挂断电话,我机械地往实验室走。路过图书馆时,巨大的玻璃幕墙映出我的影子:佝偻着背,像条被雨淋透的流浪狗。我突然想起大二那年,蔓蔓在物理竞赛颁奖礼上对我笑的样子。那时我刚拿下一等奖,她作为学生会代表给我献花,凑在我耳边说:"赵天一,你认真的样子真迷人。"
现在我的认真成了笑话。
实验室里,量子计算机的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证明着我的突破。我坐下来,手指悬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显示器反射出我苍白的脸,眼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值得吗?"我对着空气发问。
没有人回答。只有机箱运转的嗡嗡声,像极了我疲惫不堪的心跳。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干洗店。老板娘认识我:"又给徐小姐取衣服啊?"她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刚才有个开豪车的小伙子也来取她的衣服,好像是件什么限量版的礼服..."
我抱着装裙子的防尘袋站在W酒店门口,服务生投来疑惑的目光。蔓蔓的微信适时发来:"到哪了?快点,派对要开始了。"
宴会厅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欢快的音乐和笑声。我正要推门,听见她闺蜜的声音:"...那个书呆子还真去取裙子了?"
蔓蔓的笑声像银铃:"别这么说天一,他对我很好的。"
另外一个闺蜜好奇“你不会感动了吧?”
“赵天一不过是我的舔狗罢了,我怎么可能会被他感动!”徐蔓蔓笑着回答
我站在门外,防尘袋的提手勒进掌心。
门缝里,我看见蔓蔓靠在叶凡肩上,他正往她脖子上戴一条钻石项链。
她的闺蜜们在一旁给她们欢呼。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叶凡吻了吻她的耳垂。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导师:"天一,瑞士那边的邀请函需要今天确认,你在哪?"
我后退几步,转身走向电梯。防尘袋里的裙子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像装着我所有的尊严与幻想。
酒店外的喷泉边,我拨通导师电话:"老师,我去瑞士。"
挂断后,我盯着裙子的防尘袋看了很久,最后把它交给前台:"请转交给2808包厢的徐小姐。"
雨又开始下。我没带伞,但这次我不再着急躲避。雨水冲刷着脸,分不清是雨是泪。我掏出手机,删掉了蔓蔓所有的联系方式。水珠打在屏幕上,模糊了那个曾经设为星标的头像。
街角的书店亮着温暖的灯光。我走进去,在科学区找到父亲新出的专著。翻开扉页,他的题字赫然在目:"致我的儿子天一:真理比爱情更值得追求。"
我合上书,望向雨中朦胧的城市轮廓。远处,W酒店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开一片暧昧的粉红。而我的路,终于向着另一个方向延伸。
……
W酒店的灯光将徐蔓蔓的脸映得格外明艳,她举着香槟杯,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叶凡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许了什么愿?"徐蔓蔓娇笑着摇头,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宴会厅门口。
"看什么呢?"叶凡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没什么。"徐蔓蔓收回目光,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微微的苦涩。赵天一应该把裙子送来了才对,往常这种时候,他总会安静地站在角落,用那种温柔又专注的目光看着她。
服务员走过来,递上一个精致的防尘袋:"徐小姐,这是一位先生留给您的。"
徐蔓蔓心头一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就知道,赵天一从来不会让她失望。可当她打开防尘袋,里面只有那条Dior裙子,没有便签,没有她习惯性期待的关心问候。
"你那小跟班还挺尽职。"叶凡嗤笑一声,手指卷着她的一缕头发,"不过以后这些事交给我的助理就行。"
派对持续到凌晨,徐蔓蔓喝得微醺,被叶凡送回公寓。电梯上升时,她靠在叶凡肩上,突然想起以前每次喝醉,赵天一都会准备好蜂蜜水和解酒药,坐在她家客厅等到天亮。
"要进来坐坐吗?"她勾着叶凡的领带。
叶凡看了眼腕表:"下次吧,明天早会。"他在她额头上敷衍地吻了一下,转身离开。
徐蔓蔓站在空荡荡的玄关,高跟鞋踢到一边。茶几上积了一层薄灰——以前赵天一每周都会来帮她打扫两次。她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昂贵的香槟什么都没有,不像从前总是塞满赵天一准备的鲜榨果汁和低糖点心。
"矫情什么..."她自言自语,却鬼使神差地拨通了赵天一的电话。机械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徐蔓蔓皱起眉头,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叶凡带她出入各种高级场所,送她限量版包包和珠宝,却在深夜送她回家时连车都不下。徐蔓蔓的朋友圈充斥着奢华的照片,点赞数飙升,可每当深夜独自躺在king size的床上,她总会想起赵天一实验室里那盏永远亮着的台灯——以前无论多晚,她发消息过去,总能立刻收到回复。
"叶少最近很忙?"闺蜜林琪在brunch时试探地问,"昨天Fendi的活动,我看他带的是那个新晋模特..."
徐蔓蔓捏紧了叉子:"他提前问过我要不要一起去,我那天有拍摄。"谎言脱口而出,事实上叶凡已经三天没回她消息了。
回到家,徐蔓蔓打开衣柜,想找那件赵天一送她的羊绒开衫——去年冬天她随口说实验室空调太冷,第二天这件衣服就出现在她办公椅上。翻找间,一个盒子从顶层掉落,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这半年所有演唱会的票根,每一张背面都有赵天一工整的字迹记录着当天的天气和她穿的衣服。
手机突然震动,是叶凡:"今晚家宴,七点司机接你。"
徐蔓蔓眼前一亮,迅速回复:"需要穿什么风格?"这是叶凡第一次带她参加家庭聚会,或许关系能有突破。
消息显示已读,却没有回复。
叶家的别墅在郊外山顶,徐蔓蔓穿着紧身礼服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司机把她放在门口就离开了,没有人为她引路。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漫长的鹅卵石路,隐约听到花园里的笑声。
"叶凡?"她推开玻璃门,厅内觥筹交错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一瞬。十几道目光扫过她,带着审视和玩味。
"哟,这不是徐小姐吗?"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晃着酒杯走过来,"叶凡在牌室,要我带你过去吗?"
牌室里烟雾缭绕,叶凡正和几个朋友玩德州扑克,身边坐着个穿红裙的女孩,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叶凡..."徐蔓蔓站在门口,声音有些发抖。
叶凡头也不抬:"自己找地方坐。"他甩出一对K,"跟注。"
红裙女孩挑衅地看了她一眼,手指在叶凡领口画圈。徐蔓蔓站在原地,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服务生经过,她随手拿了一杯香槟,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暖不了身体。
"听说你甩了那个清华博士?"牌桌上一个戴耳钉的男人突然开口,"挺可惜的,人家可是量子计算领域的新星,刚拿了国际大奖。"
叶凡终于抬头,懒洋洋地看了徐蔓蔓一眼:"蔓蔓就喜欢会伺候人的,对吧?"
哄笑声中,徐蔓蔓放下酒杯,转身走向洗手间。关上门,她对着镜子补妆,手指却抖得画不好唇线。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却像个徒有其表的玩偶。
走廊传来脚步声和叶凡的笑声:"...玩玩而已,当真就没意思了。她那个前男友才是真痴情,听说为了她放弃了瑞士研究所的邀请..."
"后来呢?"
"谁知道,好像最后还是去了。女人嘛,新鲜感过了都一样..."
徐蔓蔓的睫毛膏被泪水晕开,在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第二天,徐蔓蔓破天荒地去了清华。赵天一的实验室锁着门,隔壁的同学告诉她:"赵学长上周就去瑞士了,他研发的量子算法被选为年度突破,苏黎世理工给了他终身教职。"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应该不回来了吧,听说连父母都接过去了。"同学好奇地打量她,"你是他女朋友吗?他走之前把国内所有东西都处理掉了,像是不打算回头的样子。"
徐蔓蔓站在空荡荡的实验室外,透过玻璃看到窗台上那盆多肉植物已经枯萎——那是她去年随手送给赵天一的,他当时欣喜若狂的表情她还记得。
三个月后,徐蔓蔓在《自然》杂志封面上看到了赵天一的脸。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粒子对撞机前,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自信与沉稳。杂志内页报道称他为"量子计算领域最年轻的革命者"。
叶凡早已断了联系,最后一条消息是"别太认真"。徐蔓蔓的公寓不再整洁,昂贵的衣服堆得到处都是,外卖盒在茶几上发霉。她开始频繁梦见赵天一在实验室熬夜的背影,梦见他为她泡的红糖姜茶,梦见下雨天他永远倾斜向她的伞。
当她在社交媒体上看到赵天一将在苏黎世举办学术报告会的消息时,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中成形。
苏黎世的风冷得像刀。徐蔓蔓穿着赵天一曾经称赞过的白色连衣裙,站在报告厅外的雪地里。她的高跟鞋陷进积雪,脚趾冻得失去知觉,却固执地不肯离开。
报告会结束,人群涌出。赵天一被学者们簇拥着走出来,他穿着深灰色西装,谈笑间举手投足都是成熟学者的气度。看到徐蔓蔓的瞬间,他的笑容凝固了一秒,随即恢复礼貌的疏离。
"徐蔓蔓?你怎么在这里?"
徐蔓蔓的眼泪夺眶而出:"天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跪在雪地里,精心打理的发型被风吹乱,"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回来好不好?"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有人举起手机拍摄。赵天一皱眉,示意助手驱散人群。他弯腰扶起徐蔓蔓,动作绅士却不容拒绝:"别这样,蔓蔓。"
"你以前说过会永远爱我..."徐蔓蔓抓着他的袖子,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
赵天一轻轻抽回手:"那是赵天一说的。"他指了指报告厅门口的海报,上面印着"Dr. Zhao Tianyi"的字样,"现在的我,已经不会为任何人放弃自我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瑞士的雪松。
远处我的房子里一名与我灵魂契合的女人正在等我回家。
……
徐蔓蔓站在苏黎世理工学院的校门口,寒风刺骨,她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那是赵天一曾经夸过她穿起来好看的那件。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
赵天一拒绝见她。他的助理礼貌而疏离地告诉她:"赵教授很忙,没有时间接待访客。"
"你告诉他,我是徐蔓蔓!"她的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他会见我的!"
助理摇摇头:"赵教授特别交代过,如果是您,一律不见。"
徐蔓蔓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撕裂感。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她曾经是赵天一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而现在,她连见他一面都成了奢望,难道一个机会都不给她吗?
三天后,徐蔓蔓还是回去了。
徐蔓蔓回到家里时,叶凡已经彻底断了联系。
她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甚至直接去了叶氏集团总部。
"叶总在开会。"前台小姐礼貌地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是他女朋友!"徐蔓蔓的声音颤抖。
前台小姐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微妙:"叶总的女朋友……上周刚换了一位。"
徐蔓蔓如遭雷击。
她冲进电梯,直奔叶凡的办公室,推开门时,叶凡正搂着一个年轻女孩的腰,两人亲昵地调笑着。
"叶凡!"她尖叫。
叶凡皱眉,不耐烦地抬头:"你怎么来了?"
"你什么意思?"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不是说过……"
"说过什么?"叶凡嗤笑一声,"玩玩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女孩咯咯笑起来,眼神轻蔑地扫过徐蔓蔓:"这就是你之前那个?"
叶凡耸肩:"嗯,挺没意思的。"
徐蔓蔓的世界轰然崩塌。
第二天,晚上。
徐蔓蔓站在叶凡的别墅外,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现在,她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赵天一不要她。
——叶凡抛弃她。
——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按响门铃,叶凡醉醺醺地开门,看到是她,不耐烦地皱眉:"你又来干什么?"
"叶凡……"她的声音轻柔得诡异,"我想和你谈谈。"
叶凡嗤笑:"谈什么?"
"谈……"她猛地抽出刀,"你毁了我!"
叶凡反应极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刀尖只划破了他的衬衫。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疯子!"
徐蔓蔓跌坐在地上,眼泪和血混在一起。
"滚!"叶凡怒吼,"再让我看见你,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门重重关上,徐蔓蔓的世界彻底黑暗。
徐蔓蔓站在酒店顶楼,夜风吹乱她的长发。
她掏出手机,最后一次拨通赵天一的电话。
——依然无人接听。
她笑了,笑得凄厉又绝望。
"赵天一……你赢了。"
她张开双臂,像一只折翼的蝴蝶,从高楼坠落。
——她曾经是骄傲的玫瑰,如今却碎成了泥。
赵天一在新闻上看到了徐蔓蔓的死讯。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合上电脑,转身走向实验室。
林雪站在门口,轻声问:"你还好吗?"
他摇摇头,握住她的手:"都说我是徐蔓蔓的舔狗,但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叶凡的舔狗呢。"
“而舔狗又怎么可能感动她舔的那个人呢?”
“那么我这只舔狗感动到你这位男神了吗?”
番外,《十年如雪》
我第一次注意到林雪是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她抱着一摞比头还高的参考书,鼻尖上沾着墨水,马尾辫倔强地翘着。父亲笑着说:"天一,这是林雪,我最得意的学生,以后你们就是同系同学了。"
"赵师兄好!"她的声音太响亮了,震得我耳膜发颤,"我读过你高中时发表的那篇量子力学论文,太精彩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那时的我正忙着准备全国物理竞赛,哪有心思理会这个聒噪的女生。
没想到第二天,我的课桌上就多了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杯底压着纸条:"听说你熬夜备赛,对嗓子不好。——林雪"
我皱眉环顾四周,对上后排林雪期待的眼神。她笑得那么灿烂,仿佛给我送水是什么天大的荣幸。我放下杯子,没有喝。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四年,林雪像影子一样出现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图书馆里永远"恰好"有空位在我旁边;食堂打饭时她总能"碰巧"多打一份我最爱的糖醋排骨;甚至我感冒时,第二天桌上就会出现对症的药和手写的服药说明。
"你能不能别这样?"大二那年我终于忍无可忍,"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林雪正在帮我整理实验数据,闻言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圆点。她抬头,眼睛亮得惊人:"我需要。"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宇宙真理,"赵天一,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哑口无言。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徐蔓蔓的出现让林雪的行为变本加厉。那天我在篮球场边给徐蔓蔓讲解题目,林雪径直走过来,把冰镇可乐重重放在我们中间。
"实验室数据出来了,误差率0.0001%。"她盯着徐蔓蔓,话却是对我说的,"比某人上次的0.01%精确100倍。"
徐蔓蔓挑眉:"这位是...?"
"林雪,我父亲的学..."我话没说完,林雪已经转身离开,马尾辫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研究生时期,我和林雪阴差阳错成了同一个导师的弟子。导师拍着我俩的肩膀说:"你们一个擅长理论构建,一个精于实验操作,简直是天作之合。"
林雪耳尖通红,我则脸色铁青。
但不得不承认,在实验室里,我们是完美的搭档。她能在我开口前就递上需要的器材,能在我推导卡壳时精准指出问题所在。有次实验连续进行了36小时,我累得趴在桌上睡着,醒来时发现身上披着林雪的外套,而她正红着眼睛记录最后一批数据。
"你没必要这样。"我递回外套,"实验可以明天继续。"
林雪摇头:"灵感稍纵即逝。"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又迅速移开,"你睡着时说的梦话...都是量子公式。"
毕业后,我拿到苏黎世理工的offer,临行前夜林雪敲开我公寓门,手里拿着同样的offer。
"真巧。"她笑着说,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也被录取了,做你的研究助理。"
我知道这不是巧合。她放弃了麻省理工的全奖机会。我想骂她愚蠢,却看见她脚边放着我最喜欢的抹茶蛋糕——那家店在城另一头,需要排队两小时。
"...何必呢?"我最终只是叹气。
林雪歪头:"十年前我就说过了,这是我的事。"
在国外的生活比想象中艰难。语言障碍、文化差异、学术竞争...无数个深夜,我对着电脑屏幕一筹莫展,林雪就默默煮好咖啡放在我手边。她总能在截止日期前帮我整理好数据,总记得提醒我母亲的生日,甚至在我连续工作忘记吃饭时,强行把我拖出实验室。
"我不饿。"我甩开她的手。
林雪突然发火:"赵天一!你以为你是量子计算机吗?不充电就能永远运转?"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我不管你怎么看待我,但请你至少珍惜一下自己的健康!"
我愣住了。这是十年来林雪第一次对我大吼。她的眼眶发红,肩膀微微发抖,手里还攥着已经冷掉的三明治。
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林雪睁大眼睛,像看到什么奇迹。
徐蔓蔓来找我那天,苏黎世下着大雪。她穿着昂贵的皮草站在研究所门口,妆容精致得与雪景格格不入。林雪正巧抱着资料经过,两人目光相撞,空气仿佛凝固了。
"天一,"徐蔓蔓甜腻地叫我,"我们能谈谈吗?"
林雪冷笑一声,把资料塞进我怀里:"你的量子退相干实验数据,记得今天下午和教授讨论。"她转身就走,却又回头补充,"哦对了,你父亲寄来的茶叶在我那儿,想要的话自己来拿。"
徐蔓蔓挑眉:"她是谁?"
"我的助手。"我说。
"不止吧?"徐蔓蔓意味深长地笑,"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吞了似的。"
我没有解释。事实上,那天晚上我去了林雪的公寓取茶叶。门没锁,我推门看见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是我的论文修改稿。茶几上摆着两杯茶,一杯已经凉了,另一杯还冒着热气,旁边是手写的纸条:"知道你今晚会来。"
我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转折发生在一次实验事故后。连续72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让我在实验室晕倒,后脑重重磕在仪器上。恍惚中,我听见林雪撕心裂肺地喊我的名字。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的林雪。她头发凌乱,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手里还攥着湿毛巾。
护士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七天,林雪就在这把椅子上守了七天。她拒绝所有人替班,坚持亲自照顾我。
"...傻子。"我轻声说,伸手想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却在半空停住。
林雪突然惊醒,看到我睁着眼,眼泪瞬间涌出来:"你...你终于..."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手忙脚乱地按呼叫铃,又打翻了水杯。
我抓住她颤抖的手:"林雪。"
她僵住,像只受惊的兔子。
"十年了,"我的声音沙哑,"你为什么..."
林雪抽回手,背对着我整理药品:"我说过,这是我的事。"她的肩膀微微耸动,"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阻止我爱你。"
窗外的雪停了,一缕阳光穿过百叶窗,落在她单薄的背影上。我突然意识到,这十年来,她就像这冬日的阳光,安静地存在,我却习以为常到视而不见。
出院后,我开始注意以前忽略的细节:林雪记得我咖啡要加多少糖;她总在我需要时"恰好"出现;我发表的每篇论文致谢栏都有她的名字;我办公室抽屉里永远备着胃药和喉糖...这些细小的关怀串联起十年时光,比任何轰轰烈烈的告白都更有力量。
徐蔓蔓离开苏黎世那天,给我发了条信息:"她看你的眼神,就像你当年看我一样。"
我盯着手机屏幕,突然想起大四那年熬夜赶论文,林雪偷偷把我写错的公式全部修正,却坚持不署名;想起初到瑞士时我发高烧,她冒雪走三公里买药;想起每次学术报告前,她都会默默检查我的PPT...
那天晚上,我敲开林雪的公寓门。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一脸错愕:"论文有问题?"
"林雪,"我深吸一口气,"我们结婚吧。"
她的表情凝固了,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十年来第一次,伶牙俐齿的林雪说不出话。
"不是因为感激或习惯,"我向前一步,"是因为我突然发现,没有你的未来,就像没有量子纠缠的宇宙——完整却孤独。"
林雪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她扬起手,我以为要挨耳光,却落入一个带着沐浴露香气的拥抱。
"笨蛋,"她在我耳边哽咽,"让我等了十年。"
婚礼上,父亲笑着致辞:"我早就知道,你们是量子纠缠态——无论相隔多远,终会彼此影响。"
林雪穿着白色婚纱,在阳光下笑得比十年前初遇时还要灿烂。这一次,我主动走向她,就像走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原来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追逐,而是长久的陪伴与相互成就。林雪用十年时间教会我这个道理,而我将用余生证明,她的等待没有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