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心尖上的美术馆

这种恰到好处的示弱，是投向陆沉舟这头猛兽最有效的诱饵。果然，他眼中掠过一丝满意。

“程墨那小子还没拿出让你满意的方案？”他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轻蔑。程墨，

那个不到三十岁就声名鹊起、才华横溢却一身傲骨的年轻策展人，

是陆沉舟这种靠原始资本积累起家的人最看不惯的清高类型。“程先生……很有想法。

”我斟酌着词句，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只是他坚持说，

培根的作品需要更‘纯粹’的语境，

可能……不太愿意把它和某些商业气息过浓的赞助人藏品放在一起。” 我巧妙地，

把程墨对陆沉舟这类“暴发户”藏家的天然排斥，转化成了对我“构想”的阻碍。

陆沉舟的嘴角瞬间绷紧，眼神锐利如刀锋，扫向拍卖厅下方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程墨就坐在那里，穿着熨帖的黑色高领毛衣，身形清瘦，

侧脸的线条在拍卖厅变幻的光线下显得冷硬而疏离。他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图录，

对周遭的浮华喧嚣视若无睹。“哼，‘纯粹’？”陆沉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带着浓重的不屑，“一个靠家里老底开个小画廊的毛头小子，也配跟我谈纯粹？晚星，

你的美术馆，你说了算。程墨？”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他会听话的。

”我垂下眼睫，端起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冰凉的杯壁贴着指尖。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杯壁上折射出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我心中无声盘算的棋局。

陆沉舟的怒意和掌控欲，许知白对“虚无”价值的推崇，

程墨那不容玷污的艺术洁癖……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打磨好的棋子。每一颗，

都将在合适的时候，落在属于它的位置，推动我的“星空美术馆”从虚无缥缈的蓝图，

变成这座城市最耀眼的地标。拍卖会结束后的喧嚣余韵，像一层粘稠的糖浆，

裹在“云顶”拍卖行贵宾通道的镀金廊柱上。

空气里残留着名贵香水、雪茄以及金钱刚被剧烈燃烧过的焦灼气味。

陆沉舟被几个同样气势迫人的男人簇拥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