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挑担回家，生活被打乱…

还有那句“你姐当年没这个价”……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反复穿刺着我麻木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暮色四合，

村口的老槐树彻底变成一团巨大的、沉默的阴影，将我们笼罩其中。

父亲终于捡拾完了地上所有还算完整的咸菜块，用衣襟兜着，直起腰，又沉沉地叹了口气。

“走吧，”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回家。”他没有再看地上的碎片，

也没有再看我，只是佝偻着背，兜着他那些“珍宝”，步履蹒跚地朝着家的方向挪动。

那背影在昏暗中，像一座移动的、随时会崩塌的小山。我僵硬地挪动脚步，像踩在棉花上，

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身后。扁担空了一头，轻飘飘的，却比之前更加沉重地压在肩上。

脚下踩着碎裂的瓦片，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咔嚓”声。每一声，都像是在碾碎什么东西。

推开那扇熟悉的、吱呀作响的木板院门，一股熟悉的柴火混合着猪食的气味扑面而来，

带着一种陈旧的、令人窒闷的暖意。昏黄的油灯光芒从堂屋的门缝里透出来，

在院子里投下摇曳的光斑。母亲的身影出现在灶房门口。她系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围裙，

手里还拿着锅铲。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瘦小的轮廓和脸上深刻的皱纹。她看到我们进来，

目光飞快地扫过父亲兜着的咸菜，又扫过我失魂落魄的脸和空了一头的扁担，

最后落在紧随其后进来的我身上。她的眼神猛地一缩，

里面翻涌着巨大的、无法掩饰的惊痛和慌乱，像平静的水面骤然投入巨石。

“回来啦……”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努力想挤出一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她匆匆迎上来，

想接过我肩上的扁担，手指碰到我的胳膊时，冰冷得让我一哆嗦。“罐子……路上没走稳，

摔了。” 父亲闷闷的声音响起，他把兜着的咸菜块一股脑倒在灶房门口一个破旧的木盆里，

发出沉闷的声响。“摔了？”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

“怎么会……” 她的目光再次转向我，充满了询问和一种...